红色师范，百年印记丨项堃：塑造经典形象，成就艺术人生

编者按

济南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。百年来，培养出许多优秀的毕业生。他们当中有中共一大代表王尽美，革命先烈庄龙甲；有被誉为民国初年“山东四大教育家”的鞠思敏、王祝晨、于明信、范明枢；有著名诗人臧克家、表演艺术家项堃；更有在教育教学第一线默默耕耘、无私奉献的教育工作者。他们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，为新中国的建设和教育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。

下面，就跟随小编一起来领略一下表演艺术家项堃的风采吧！

项堃，原名王象坤，生于1915年。1929至1935年就读于山东省立一师，后来历经坎坷，成为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。他塑造的众多银幕形象至今仍让人津津乐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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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堃是山东省德县人（今德州市）。他5岁丧母，父亲常年在外跑小买卖，继母生性自私、粗暴。哥哥不堪忍受虐待，离家出走，不知下落，姐姐抑郁成病，出嫁后不久就死去了。正当项堃上私塾的时候，他的父亲也离开了人世。他在凄风苦雨中度过了儿童和少年时代。1929年，项堃离开了没有丝毫温暖的家，来到济南，考入山东省立一师。

从此，项堃以校为家，课余时间几乎全部在图书馆里度过。寒暑假期间，他也不离开学校，从图书馆借出大量书籍来阅读。那时他的物质生活是相当艰苦的。每个月只有3块钱的伙食费，吃得几乎只有窝头、咸菜。冬天，尤其是寒假期间，难免饥寒交迫，多亏济南的一些同学接济，才得以维持生活。但是，在省立一师的几年，项堃的心情却是愉快的。他如饥似渴地读鲁迅的《呐喊》、《彷徨》，读莎士比亚和易卜生的剧作，读赵元任的新诗《卖布谣》和曹禺刚出版的剧作《雷雨》，还读过黑格尔、费尔巴哈以及马克思的哲学著作。当时学校里的进步学生组织“读书会”对项堃产生了很大影响。他的文学修养和思想水平得到很大提高。

当时，省立一师有数理科、文科、艺体科，项堃先学数理科，打算以后上大学；后来听说上大学要花很多钱，只好改学文科，准备毕业后当小学教员；但是又考虑到小学文科教师人满为患，不容易找到职业，他就又改学艺体，跟王因陈老师学劳作，跟阮北英老师学音乐，跟吴天墀老师学美术，还兼修体育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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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一八事变后，全国各地民众积极投入到抗日救亡的运动之中。1931年9月25日，济南全市学校总体罢课，众多学生走上街头进行抗日宣传。项堃发挥自己的艺术才华，带领学生高唱抗日歌曲，演出抗日街头剧。同年12月，济南学生组成“请愿团”，要到南京国民政府请愿。山东军阀韩复榘拒绝拨给学生火车。山东省立一师等学校学生三千多人冲进济南火车站，轮番卧轨，切断了津浦路铁路交通。韩复榘被迫调拨火车送学生南下，项堃自始至终参加了火车站的卧轨斗争。南下途中，他又参加宣传工作，散发传单，指挥学生高唱爱国歌曲。到南京后，济南学生与全国各地学生到国民政府门前请愿，继而又举行示威游行。国民政府军警对学生运动进行武力镇压，制造了“秦淮河大血案”。请愿、示威最终失败，但是青年学生在事件过程中受到了深刻的教育，看到了国民党政府的罪恶本质。1932年3月20日，韩复榘的“捕共队”到省立一师搜捕共产党人，逮捕了范明枢、陶钝、徐子佩等教师。这种法西斯暴行给项堃留下了深刻的记忆。

项堃是省立一师十六级学生。1935年秋，他休学一年，1936年和十七级学生一起毕业。休学期间，项堃在章丘县立中学任体育教师，不久又返回德州县立师范讲习所任教。他一面教书维持生活，一面涉猎了大量有关戏剧和电影表演方面的书刊，并且开始写小说。作品《寒菊》写的是项堃的堂表妹被韩复榘的军官霸占的故事。另一篇作品《水》以山东马颊河民工罢工斗争为背景，反映了农民的悲惨生活和军阀统治的罪恶。项堃更重要的一篇小说是《毕业即失业》，题材来自一位老同学的悲惨命运。这位老同学毕业后找不到职业，在家里、在社会上都没有地位。他卖掉了所有书籍补贴家用仍然吃不上饭，去捡别人扔的窝窝头，却被当贼抓住了。后来这位老同学在绝望中自杀身亡。这篇小说在老舍先生主持的《济南日报》副刊上发表，结果招来大祸。项堃被反动当局以“破坏社会治安”、“反政权”的罪名逮捕入狱。教书生涯和小说创作使项堃更加爱憎分明，嫉恶如仇。

出狱后，项堃考取了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，并把自己的名字由王象坤改为项堃。在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，项堃遇到了著名剧作家曹禺。曹禺担任项堃所在班级的班主任，他很赏识项堃的艺术表演才华，对项堃格外关照。在曹禺的帮助下，项堃的表演技能提高得很快，但生活上遇到了很大困难。教书时省吃俭用攒下的钱花光了，他没钱吃饭，多亏一位肖老师接济他，多次给他饭票。但他不敢多吃，每天只吃一顿饭，甚至只喝稀饭。但由于他品学兼优，所以学校照顾他，让他在图书馆帮忙，挣点零花钱。在艺术实践课上，项堃主演了曹禺翻译和导演的两部戏：《镀金》和《争强》。因为剧本的进步立场，演出并不受校方欢迎。项堃离开了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，另寻出路。经曹禺介绍，项堃来到上海，参加了“中国旅行话剧团”。他曾经演出过曹禺的《雷雨》、《日出》、《原野》，田汉的《阿Q正传》，阳翰笙的《忠王李秀成》，于伶的《夜光杯》等话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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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七事变后，上海形势严峻，项堃辗转来到武汉。他想去延安，但没有路费，绝境中偶遇爱国华侨陈嘉庚先生。陈先生正筹建“武汉合唱团”，到南洋进行抗日宣传，为抗日募集捐款。“武汉合唱团”正急需一个戏剧人才。于是项堃参加了“武汉合唱团”，先后到过香港、澳门、新加坡、马来西亚等地，演出过《放下你的鞭子》、《人性》、《骨肉情》、《前夜》等戏剧，演唱过“流亡三部曲”、《大刀进行曲》等歌曲。演出过程中，项堃担任领队和导演，有时还要亲自赶写剧本，准备图片展览。“武汉合唱团”的演出受到热烈欢迎。新加坡各界群众竞相捐款，仅仅小城柔佛就募集到新加坡币40万元。在吉隆坡，募集到的捐款更多。剧团来到哪里，哪里就人山人海，到处都是热情拥护的民众。但是日本领事馆提出抗议，日本特务想尽办法破坏演出。有时剧场里刀子横飞，舞台下被装了炸药，演员们就到野外去演出。到达槟榔屿时，当局不让剧团的轮船靠岸，引发当地工人连续三天的罢工。“合唱团”从1938年演出到1940年，募集了大量资金。这些资金被用来购买药品，由陈嘉庚先生设法送到延安等地。在两年多的南洋演出生涯中，项堃充分施展出了自己的艺术才华。

东南亚的演出活动结束后，项堃到达重庆。他看到国统区仍然是一派歌舞升平、花天酒地，感到十分痛心。他再次想到延安去，但被中共地下文艺工作者阳翰笙(公开职务是文化部第三厅秘书长)挽留，拍摄电影《青年中国》。在拍片过程中，项堃与女演员阮斐相识、相爱并结婚。

皖南事变后，白色恐怖笼罩重庆，从事进步文艺工作更加困难，也更加危险。阳翰笙主持成立了“中华戏剧艺术社”，项堃夫妇二人都参加了这一进步文艺团体。剧社白手起家，惨淡经营，演员们常常受到饥饿、疾病和国民党特务的威胁。项堃与赵慧琛合演老舍先生的《面子问题》，没有服装，每次登台演出，都是老舍先生把棉袍、马褂脱下来让项堃穿，然后老舍就用幕布裹着身子。戏演完后，项堃再把衣服脱下来，还给老舍。项堃还曾与白杨合演《茶花女》、《复活》，与路曦合演吴祖光的《风雪夜归人》。他饰演的著名角色有岳飞、光绪皇帝、高觉新等，精湛的演出技艺受到广泛的赞誉。后来，“中戏”的演出队伍大了，观众也多起来，各方面条件都有所改善。常驻重庆的中共代表团团长周恩来和邓颖超都十分关心“中戏”的发展。“中戏”在重庆演出，周恩来几乎每演必看，看完后还与演员们座谈，提出自己的意见。1946年，毛泽东赴重庆谈判，接见文艺界人士，周恩来特意给项堃、阮斐发了请帖。有一次，一名香港电影商带着金条，请他拍摄反动影片《寻梦记》，被他断然拒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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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放后，项堃与夫人阮斐参加了上海电影制片厂的筹建工作，同时开始崭新的表演生涯。他演出过话剧《红旗歌》、《考验》、《阿Q正楼》、《西望长安》，拍摄了《大地重光》、《上饶集中营》、《湖上的斗争》、《翠岗红旗》等影片，表演技艺更加成熟。他不但能演正面角色，演反面角色同样令人叫绝。他在影片《南征北战》中饰演的国民党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以及在《烈火中永生》中饰演的特务头子徐鹏飞都形神毕现、入骨三分。

1957 年反“右派”斗争开始，项堃被送回山东老家“改造”。十年浩劫中，他更是受到残酷迫害，长期审查，四次被抄家，身心饱受摧残。

“四人帮”被粉碎后，项堃又焕发了艺术的青春，重登舞台，演出了《大河奔流》、《海囚》、《上任记》、《佩剑将军》、《垂帘听政》等影片。1979 年到 1980 年春节短短的 13 个月中，他就出演了《婚礼》、《生活的颤音》、《玉色蝴蝶》、《山城雪》四部电影和话剧《于无声处》。由于长年生活坎坷，再加上“反右”及“文革”期间受到的折磨，项堃患上了多种疾病，但他不顾病体，坚持工作，希望能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。1983年，他应邀到中央戏剧学院演出《天国春秋》，饰演42年前他曾演过的北王韦昌辉，风采不减当年，赢得了人们的热烈喝彩。

1985年，出演剧情电影《奇迹的再现》。1991年，被评为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；同年，项堃获得第3届金凤凰奖特别荣誉奖。2005年，被国家人事部和国家广电总局批授予了“国家有突出贡献电影艺术家”荣誉称号。2009年2月15日17时45分，项堃因心脏病突发在北京逝世，享年94岁；2月27日上午9时，项堃遗体告别仪式在八宝山东厅告别室举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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策划：宣传处文字：《济南师范学校百年史》网络

整理：朱淑彤 李慧吉鸿辰 曹雨婷

田青玉董飞 李小桐图片：网络

编辑：高凌宇责编：田青玉 李小桐 邢茗皓 徐瑞娇胡顺鑫编审：黄婷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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